“食物的費用最多只應占我們收入的四分之一。現在這個比例已被打破。嚴酷的事實是：美國并不缺少食物。我們生產的糧食足夠兩個美國食用。但是，窮人買不起，而為了維持高價，百萬噸小麥卻沉進了大海，” 一個膚色黝黑，留著一頭卷曲細軟頭發的非洲裔女子接著抱怨說。

“我最惱火的是每個月送來的公用事業繳費單，”戴著時尚小帽，伸長了脖子的伊利莎白說，“水、電、煤氣、電話、網絡、閉路電視的收費單接踵而來，壓得喘不過氣來。少用吧，生活質量下降。多用吧，不勝負擔。我真不知該怎樣才好。以往的冬天我們都是燒汽油取暖。去年就只好改成燒煤了。現在，除非必要，家人都不開車了。”

“我的家人都改用自行車代步了，”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。

“我們還欠著42萬美元的債務呢！”帶著幾分火氣的亨廷頓太太說，“前兩年我丈夫和我用分期付款購置了新房子和新汽車。有這樣的享受，當時全家都樂融融。現在卻成了沉重的負擔。每月我們要用三分之一的工資來償付貸款和利息，用另三分之一來繳納各種保險費。這樣零用錢就所剩無幾，日子難挨了。”

“我有買東西的癖好，” 穿著粉色連衣裙，長發披肩，說話嬌聲嬌氣的多蘿西說，“一進商店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。現在我想出了一個自我約束的好辦法：把三張信用卡都交給丈夫鎖在抽屜里。現在我只用現鈔購物或開個人支票。這樣，就不會預支購物了！”

她的發言引起了一陣笑聲。場上的氣氛活躍了起來。身材矮小，說話粗聲粗氣的湯姆斯夫人站了起來。

“我跟你們講一件趣事。但愿你們不會遇上同樣的尷尬。上星期五，為了省錢，我替我的丈夫，大衛，在家里理了發。因為技術欠佳，理成了一個鍋蓋，層次分明。大衛十分生氣。為了省錢，也是為了面子，我們決定不去理發店。大衛戴上了遮丑帽子，找到理發學校的學生彼得，請他給修理一下。大衛坐上了理發椅，等了半天，彼得就是不動手。校長走了過來，問是怎么回事。男孩指著大衛的奇特發型說道：校長，他，他……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！”

湯姆斯家的趣事引起哄堂大笑。笑聲中，比爾也體驗到幾分苦澀。沒有辦法，金錢總是開窮人的玩笑！

回來的路上，比爾把汽車留在一個路過的修理廠，請他們認真地檢修一下。

 （作者：楊冠群 前中國常駐聯合國亞太經社會副代表、中國聯合國協會理事、中國作家協會會員、中國人民大學客座教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