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杜“柳如是像”

22日15時起，由諸子藝術館主辦的藏家藏畫系列展之二“天涯寄廬藏·明清書畫展”將在南京江東北路該館拉開帷幕。揚州八怪、吳門畫派、京江畫派等明清時代名家的50幅書畫作品，將呈現在觀眾眼前。這些畫作，都是一位叫“天涯寄廬主人”的神秘藏家提供。在記者的苦苦相逼下，昨日館方把藏家請到了布展現場：原來是兩個人，一個叫杜江，一個叫曹軍，都是“學書法”的，后者還是省青年書法家協會副主席。10多年前就開始出入于藝術品拍賣市場，他們斬獲頗多，現場所展，不過是“滄海一粟”。

幾十萬“淘”到王寵書法長卷

展品中，長達253cm的明代書法家王寵的小楷長卷頗為亮眼。王寵詩文書畫皆精，與祝允明、文征明齊名。其小楷尤清，簡遠空靈。現場所展的書法長卷，堪稱其小楷代表作。曹軍告訴記者，這是前年在嘉德秋拍上撿的“大漏”。這件作品上拍的時候，已近中午，很多藏家吃飯去了，爭奪的人也有，但沒有想象的多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，“別人可能沒有看懂，而我的專業就是書法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件東西非常好”，曹軍說，氣息非常重要，如果這小楷很油滑，那肯定不對；可是看上去很生澀，就覺得是對的。

最終，他花了幾十萬把東西拿下來，這是王寵游包山的詩集，共有25首之多。這也是展覽現場重量級的藏品。為此，曹軍甚至要求諸子藝術館加強安保力量。同樣的，杜江2010年從上海一次拍賣會“撿漏”得來的李鱓的水墨花卉，筆酣墨暢，雖年代久遠，卻一派水墨淋漓之氣，“齊白石基本上從這里面化出來的，” 杜江當時只花了10萬元，但現在，價值何止百萬。

錢杜“柳如是像”讓人愛不釋手

問及兩人的收藏標準，均稱：看個人喜好。兩人都喜歡古典文學，喜歡文人畫，尤其是江南一帶的明清文人畫。

這就難怪，去年在香港蘇富比拍賣中一眼看到清代畫家錢杜的《河東君像》，曹軍立即兩眼放光，覺得“很特別”。河東君，就是明清易代之際的奇女子柳如是。“文人似乎都有些柳如是情結，就像歷史學家陳寅恪，會在失明的晚年，不辭辛苦寫成《柳如是別傳》，”曹軍說，他一看見畫面上工細纖秀的柳如是畫像，還有錢杜親自寫在上面的三段跋，就對這只有一平尺的小畫心生愛意。這小畫以7萬起拍，一直拍到19萬——沒有超出曹軍20萬的心理價位。于是他把畫收入囊中，時時掛在家中書房，只覺滿室清雅。

學生時代，看的都是印刷品，只有到博物館看畫作的機會。而現在，自己終于有了實力，能夠把一些畫請回家，細細觀摩學習，品賞研究，這在杜江、曹軍，是最感樂趣無窮的事。為此，他們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投了進去，甚至賣了房子買畫。

玩收藏的，都吃過虧

都說收藏水深，那么，這兩位有沒有看走眼吃大虧的時候呢？

“有的，玩收藏的都吃過虧，”兩人不避諱。大概七八年前，曹軍買下李瑞清的一副對聯，自己有事沒去現場，就讓朋友舉。當時花了6千元。等到拿到手一看，發現是水印的復制品。還有一次在上海的拍賣會上，看到拍賣圖錄上華新羅和陳老蓮的兩件畫作，都極好，不疑有假。等拿到手上一看，才發現都是印刷品。

而且現在，收藏的門檻越來越高，價格越來越貴。10年前，玩古畫的還很少，但到了5年前，這支隊伍就日漸壯大，尤其在南京，不少房地產商、畫廊老板都介入這一行。“每次拍古畫，現場都坐得滿滿的，”兩人發現，現在“金陵八家”已經買不起了。有次邂逅一張龔賢的畫作，6尺整紙的，絹本，品相保存得不太好，怕修不起來，就沒有下手。后來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。

饒是如此，他們還是收到了揚州八怪、吳門畫派、吳昌碩書法、康有為四條屏、張瑞圖對聯、周閑花卉瓜果長卷、改琦畫作等等墨寶。這些寶貝一擺到諸子藝術館，兩人就唯恐受虧待，要求館方多擺了幾臺加濕器。本次展覽將于4月4日結束。

來源：揚子晚報 編輯：于姝楠